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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治帝皇后阿鲁特氏是怎么死的?同治帝病逝不久,皇后阿鲁特氏即死去。她的死,也是一个历史之谜。
皇后阿鲁特氏之死同她和同治帝的婚姻很有关系。同治十一年(1872)正月,慈安、慈禧两宫皇太后酝酿撤掉垂帘,归政同治帝。但在归政之前,必须给时年17岁的同治帝完婚。不料,在为同治帝选择后妃的问题上,慈安和慈禧发生了争执。
有清一代满蒙人中惟一的状元崇绮,同治帝的岳父。
慈安看中了翰林院侍讲崇绮的女儿阿鲁特氏。崇绮(?—1900),字文山,原蒙古正蓝旗人。大学士赛尚阿之子。同治三年(1864),考中一甲一名状元。有清一代,满蒙人试汉文中状元者,只有崇绮一人。他“生平端雅”,“工诗,善画雁”。能诗善画,多才多艺。他是一位汉文化造诣颇深的蒙族高级知识分子。阿鲁特氏,“幼时即淑静端慧。崇公每自课之,读书十行俱下。容德甚茂,一时满洲、蒙古右族,皆知选婚时必正位中宫”。阿鲁特氏在其父亲的教育下,文化水平也很高。当时她19岁,正是好年华。慈安爱其“端庄谨默,动必以礼”,很想立她为后。
而慈禧却看中了员外郎凤秀的女儿富察氏。她还是个小姑娘,才14岁,姿性敏慧,容仪婉丽。慈禧“欲立之”。
阿鲁特氏虽然容貌不如富察氏,然而“望而知为有德量者”。慈安、慈禧各有所属,“相持不决”。这时只好召同治帝自己选定。“帝择东后所拟定者为后”,即选择了阿鲁特氏为皇后。这就大大地得罪了慈禧。她认为这是亲生儿子有意和自己作对。但迫于当时的形势,她不便发作,只得暂时隐忍,便同意了立阿鲁特氏为皇后,但必须定富察氏为妃子。
这样,在同治十一年(1872)二月初三日两宫发布懿旨,选翰林院侍讲崇绮之女阿鲁特氏为皇后,员外郎凤秀之女富察氏为慧妃,知府崇龄之女赫舍哩氏为瑜嫔,前任副都统赛尚阿之女阿鲁特氏为珣嫔。接着在二月十五日又发懿旨,大婚典礼定于本年九月十五日举行。在这之前的七月二十六日纳采礼,八月十七日大征礼。同一日,恭亲王奕上一奏折,奏请大婚礼成,应为慈安、慈禧加上徽号。两宫太后“俯如所请”。
时光荏苒,转眼大婚日期到了。九月十四日,同治帝身着礼服,亲御太和殿,遣惇亲王奕为正使、贝勒奕劻为副使,持节奉册宝诣皇后邸,册封阿鲁特氏为皇后。派大学士文祥为正使、礼部尚书灵桂为副使,持节奉册宝封富察氏为慧妃。九月十五日举行大婚典礼。这一天,皇后阿鲁特氏由自家邸第升凤舆,銮仪卫陈仪仗车辂,鼓乐前导,由大清中门行御道,至乾清宫降舆。同治帝身穿礼服,在坤宁宫外等候,行合卺礼。同治帝大婚便告成了。
慈禧虽然容忍了慈安和同治帝的选择,但她对皇后阿鲁特氏是不喜欢的。据说,大婚当晚,皇后应对,颇讨同治帝欢心。同治帝让她背诵唐诗,她竟“无一字误”。同治帝对皇后愈加宠幸。他又见皇后气度端凝,不苟言笑,更加敬重她。慈禧见同治帝和皇后伉俪甚笃,恩恩爱爱,很不是滋味。皇后见慈禧时,慈禧从不给她好脸色。慈禧对同治帝冷落慧妃,更是不满,对他说:“慧妃贤慧,虽屈在妃位,宜加眷遇。皇后年少,未娴宫中礼节,宜使时时学习。帝毋得辄至中宫,致妨政务。”慈禧竟然以妨碍政务为理由不准同治帝同皇后亲近,让他多亲近慧妃。同治帝不敢违背慈禧的旨意,因此就很少到皇后宫中去了。但他也不愿亲近慧妃。为此,他经常独宿在乾清宫。慈禧的干预使同治帝的婚后生活很不如意。
大婚的下一步便是同治帝亲政了。
同治十二年,同治帝载淳已18岁了。
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(1873年2月23日)举行了同治帝亲政大典。
二月初八日,上谕两宫皇太后崇加徽号为“慈安端裕康庆皇太后,慈禧端佑康颐皇太后”,以示尊崇。
同治帝死,光绪帝即位,两宫太后懿旨,封阿鲁特氏为嘉顺皇后。光绪元年二月二十日(1875年3月27日)嘉顺皇后死去,年仅19岁。
崇绮之女、同治帝的皇后阿鲁特氏。关于她的死,当时便有传闻,有的说是吞金,有的说是绝食。《越缦堂国事日记》说:“后即服金屑,欲自杀以殉,救之而解。”《李鸿藻先生年谱》说:“其后之崩,盖绝食也。”《清代野史》言:“有谓阿鲁特氏自伤侍疾之无状,愿一死以殉载淳者。故当时曾经谕旨曰:‘上年十二月,痛经大行皇帝龙驭上宾,毁伤过甚,遂抱沉疴,以表其殉夫之烈。’或曰,是特掩饰天下耳目之言,非实录也。”
阿鲁特氏之死确是一桩疑案。她死得很突然。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。慈禧不喜欢阿鲁特氏,其“不得孝钦太后欢”。据说,慈禧爱看戏,阿鲁特氏陪侍左右,“演淫秽戏剧,则回首面壁不欲观。慈禧累谕之,不从,已恨之”。阿鲁特氏身边的人劝她要同慈禧搞好关系,否则恐于己不利。阿鲁特氏说:“敬则可,昵则不可。我乃奉天地祖宗之命,由大清门迎入者,非轻易能动摇也。”有人将这个话密告慈禧,慈禧“更切齿痛恨,由是有死之之心矣”。慈禧认为,阿鲁特氏是在讥讽自己不是由大清门迎入的,而是由贵人一步步升上来的。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。以后慈禧对阿鲁特氏便百般挑剔。同治帝有病,皇后不敢去侍奉,慈禧就大骂她“妖婢无夫妇情”。同治帝弥留之际,皇后哭着前往探视,并且为同治帝擦拭脓血,慈禧又大骂:“妖婢,此时尔犹狐媚,必欲死尔夫耶?”
慈禧为什么这么仇恨阿鲁特氏呢?
这一方面,是因为慈禧在为同治帝选皇后时,就不喜欢她;另一方面,是因为皇后不善于逢迎。更主要的是未来的皇权之争,这是问题的实质。
对此野史有记载,可供我们参考。《清朝野史大观》记道:
及帝弥留之际,后不待召,哭而往,问有遗旨否,且手为拭脓血。帝力疾书一纸与之。尚未阅竟,忽慈禧至,见后悲惨,手拭帝秽,大骂曰:“妖婢,此时尔犹狐媚,必欲死尔夫耶?皇帝与尔何物,可与我。”后不敢匿。慈禧阅迄。冷笑曰:“尔竟敢如此大胆!”立焚之。
又有记载说:
及上崩,德宗(光绪帝)立,毅皇后以与所草之遗诏不符,剧悲痛,事为那拉氏所知,亟召至,遽批其颊曰:“尔既害吾子,尚思作皇太后耶?”毅皇后跪于地,泣不止,久之,始还宫,益痛不欲生。
总之,这些记载透露出的一个重要信息,即几乎都是围绕一个皇权继承问题。慈禧与嘉顺之争,决不是一般的婆媳不和,而是更深层次的皇权归属之争。初出茅庐的阿鲁特氏,哪里是久经沙场的叶赫那拉氏的对手。光绪帝即位后,两宫以太后的身份垂帘,阿鲁特氏便处于十分难堪的地位。她本应是太后,但作不了太后。作皇后吧,将来光绪帝亲政后必然要立个皇后。因此,就把她逼上了死路。
其父崇绮入宫探视,分析了整个情况。他很有头脑,向慈禧上奏如何办,慈禧明确地说:“皇后如此悲痛,即可随大行皇帝去罢。”据说阿鲁特氏在走投无路时,曾写一字条请命于崇绮,崇绮批了个“死”字。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。
关于她的死,《清史稿》记道:
(光绪)二年五月,御史潘孰俨因岁旱,上请更定谥号,谓:“后崩在穆宗升遐百日内,道路传闻,或称悲伤致疾,或云绝粒霣生,其节不彰,何以慰在天之灵?”
这个御史胆量很大,但是慈禧绝对不允许有人攻诘自己,她降旨处分了这个胆大的潘御史:“其言无据,斥为谬妄,夺官。”这就压下了不平的舆论。可以说,阿鲁特氏是自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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